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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郊古堡:双营

信息来源:史志办公室发布时间:2018年06月19日

  北京有多少座古城,没去统计,每个郊区县少了也有一两座,而留下遗迹的不多,完整保存的更是少有。及至看到双营古城,再看城门旁的简介,一座相对完整的土城,在延庆县独树一帜。

  站在双营城西南一隅,最初感到的是惊奇。城墙的古老,饱经了历史沧桑,连墙上滋长出的树木也很粗壮。岁月的风化和雨水的侵蚀,墙体早已凹凸参差。无论如何残缺,纵看,土墙连绵伸向远处,还是感觉到了昔日的威严。

  向北行,高大威武的西城门,令人震撼。城门的墙基从城墙中凸出来,这可能为了城门的牢靠或便于战时的防卫。墙体壁立平滑,已由文物部门整修,砖石依旧维持着土城的旧貌。城上的门楼未建,这样也好,更有历史感,若建筑崭新,会与墙体不合,弄得不好,反倒有失和谐。

  城内两条主要街道不是十字交叉,而是南北平行。城门所对的为北街,也叫前街,是主要街道,宽敞,从西门直达东门。南街则窄,街东所对的城墙已被豁开,为出行方便。城不是正方,而呈箕形,东墙长249.7米,西墙长217.45米。南北城墙长度相同,328.5米。

  双营建于明初。明成祖朱棣北巡,见这里依旧人烟稀少,深有感触地说:“二州民内徙,至今尚皆荆棘耶!”于永乐十二年(1414年)重建隆庆州。州规划设置20里,分为前后,双营是后十里之一。迁徙山西洪洞县移民,安居于此,“至则分拨土田,创造屋舍,定立市廛,开导艺植”。据双营村老人说,最初只有8户,姓氏是潘白孟何陶贺卓宋,潘为大姓。至清光绪《延庆州志》时,已发展到“户六十三,口三百四十八”。

  嘉靖时建起城堡。那时北方鞑靼人兴起,俺答军大举入侵,多次掠夺此地。《延庆州志》载:“双营堡,明嘉靖中敌自白草洼出,居民罹害极,参操守戚士登用砖石筑之。”“居民罹害极”正是嘉靖二十七年(1548年),尸横遍野。入侵的路线是从赤城经白草洼进入的,那是北面太安山上的一条山间小路。嘉靖年间,战争频仍,为加强防卫而筑,“城高二丈四尺,周长二里七十五步”。城为土墙,东西城门皆砌砖石。东城门未曾修复,保持原状,能看到条石垒起的墙基,有1米多高,上面砌砖。城门洞内还存有旧时上门栓的石孔。

  双营名称也有意思,延庆叫营的屯堡很多,而营上加营却为仅有。一说城内曾驻两营兵马;一说山西就有双营村,移民至此而沿用;一说原为两个营堡,后合筑一城,现在也无人确定哪是唯一。不过明嘉靖《隆庆志·屯堡》上,确分有东双营屯堡和西双营屯堡,至清光绪时则只有双营,没再分东西。无论分与合,都说明这里的地理位置特殊。

  古老之地有着悠久历史。《延庆州志》上记载了一段真实故事:“双营屯贾义妻王氏,东园屯王真女也,宣德间于归居。岁余,贾樵古城山中,遇虎。王氏闻之,踉跄往救。义已死,王氏奋身号叫夺夫尸,负之而归。虎随至,绕其屋,咆哮久之去……”情节感人,如同小说。村子北面便是群山,虽目光所及,所谓望山跑死马,走着也要十几里。贾义走那么远的路砍柴,很勤劳。结婚一年多,小两口儿定然结下深厚感情。得知丈夫遇虎,王氏神不自主,立刻跌跌撞撞跑去营救。面对老虎,王氏毫不畏缩,奋身号叫,虎口夺尸。她不是就地掩埋,而是走那么远的路,背夫回家厚葬。身后,猛虎尾随,并在屋旁咆哮……故事留有诸多悬念有待展开:虎为何松口,路上为何不再伤人,为何不扑进房屋?单就王氏而言,倍增了多大的勇气、胆量和气力,绝非年轻姑娘平时所为。抛开封建色彩,细想,还是淳朴敦厚的民风形成了人物的性格。

  明代,州内不乏有识之士,深知教育对人的影响。成化三年(1467年),知州李鼒认为,延庆虽边小,而人性皆善,况且离京城才100多里,“乌可不广学,以复其性乎!”于是选拔了300多名优秀学生,先后办起了多所社学。《隆庆志》载,州城三所:“天字号社学在灵照寺西,地字号社学在西水门东,人字号社学在真武庙西。”同时在有条件的乡间也办,列举的7所中就有“双营屯社学”。一个小小的村落,能办起学校,是件了不得的事,“由是民风丕变,俗尚弦歌焉”,对人潜在影响之深远,难以评估。

  双营城内有多座寺庙。关帝庙在村东,三官庙在村中,观音庙、龙王庙在村西。去城东反复寻觅关帝庙,不得,细问城内村民,想不到建在东城门楼上。这样的位置极为少见,不知是因山西同乡,还是想借关公的神威,震慑胆敢入侵的来犯者。现在东门只有城墙,门楼早已不在。显眼的是重新整修的观音庙和龙王庙。两座庙宇不大,相距不远,刚进城西便见,2007年由村民捐得善款而成。龙王庙与观音庙大小相似,看出水对城的重要,门楹上贴着红纸,对联依然醒目:龙腾百丈潭中起,雨降九州天上来。

  一座小城,为何如此重视龙王庙?原来城中有河水穿过。查阅光绪《延庆州志》:引明代《万历志》“妫河故道自州西北大海坨山前发源……至州东北古城南数里分支,流经上花园双营堡西南入州南与正流合。”河是妫河的分支,从古城到双营引出的一条灌溉渠。水从双营城东北角进入城里,穿过前街,又从西南角城墙流出。村里77岁的老人潘庆生记得,幼小时,渠水四季常流,冬天结冰,曾在冰面上玩耍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河水逐年减少,之后便见干涸废弃。现在街上已看不到河道,为道路房屋覆盖。河不宽,水不大。何以见得?城外东北角因平整土地,墙上不大的入水口隐约可见。而西南角城墙外的出水口非常完好,由大块条石建成水门,宽高均不足1米,现还用来排泄城内的雨水,而当地人称“水阳沟”。尽管小,有了水的土城便有了生机与活力,滋润了土地,增添了绿色,养育了百姓,也经得住战争的考验。

  多有价值的一座古城,外景曾被相中,拍成熟悉的电影《地道战》《三进山城》。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谁知以后还会有什么用场,或许不定哪年又会冒出一个“平遥”!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(方志北京 高文瑞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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